於是，被留下的人一副趾高氣昂，高人一等的樣子。

仿佛下一刻就要立軍功，揚軍威了。

杜遠十分鄭重地給他們安排了任務，一副對他們非常器重的樣子。

只是除了柏振昊，沒人看到他眸子中的冰冷。

開戰的前一天，兩軍似乎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。墨嵐讓東方艷和劉奶娘帶著醜醜去了勝水，華陽城五千將士看著對面二十五萬大軍有了動作。

他們闖進了第一道殺陣。

霓夢所創，墨嵐又進行了改良，讓它更適合在戰場上進行施展。

進了幽夢陣的將士們並沒有原先預料的那般全部陷入夢境，站在城墻上可以清楚地看到，他們只派出了七千人，指著七千人一進陣，先是倒下了三千人，剩下的四千有秩序地往各個陣眼的方向奔去。

杜遠的眸子和遠在城墻上的墨嵐一樣冰冷，殺陣之所以稱之為殺陣，是因為除了最正確的那種解法，其餘的只能通過死亡去堆積。

以人給的只能是用人命去解的方法，真正的破陣之法只有墨嵐清楚。

緊緊一個幽夢陣，他們便花了三天時間才破除。

陣破的那一刻，七千人只剩了不到七百，死裏逃生的他們臉上充滿了陰郁，表情都蒙上了一片死亡之色。

沒人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麽，單單是看著他們的臉色，大家都能感覺到陣法的恐懼。

七百人噤若寒蟬，從陣裏出來的他們一言不發，甚至主動請纓要去下一個陣中。

他們是為了破陣，為了勝利嗎？

不，他們是為了求死。

他們在陣中經歷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，也經歷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，他們甚至已經分不清楚哪個是夢境，哪個是現實。

他們對生命的渴望已經淡了，甚至有了一種超脫的感覺，仿佛自己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，即將要離世遠去一樣。

被安排破將軍陣的將領開始感覺到了恐懼，但戰場不能退縮，哪怕是死亡，作為一名將軍，作為一名士兵，他們要死得其所。

杜遠沒有給他們留喘息的時間，直接下命令，迅速破陣。

墨嵐靜靜地站在城墻上，周圍有人低語道：“陣法，當真如此厲害？”

“陣法本是空無一物，厲害的人心罷了。”墨嵐道。

士兵們似懂非懂，什麽厲害他們不清楚，他們只知道七千人就這麽耗在陣中三天，陣破之後只剩了不到七百人。

這種恐怖，讓他們恐懼有興奮。

“如果我們都懂得陣法，那以後打仗豈不是要立於不敗之地？”

墨嵐搖頭道：“陣法的殺傷力是大，但是它也是有弊端的，兩軍對陣之時一般很少有時間會留給對方布陣，一些簡單的陣法又無法達到這種威力。”

士兵有些遺憾到：“也對，如果隨隨便便一個陣法都這麽厲害，那還打什麽仗，直接比誰家的陣法更厲害不久行了。”

墨嵐淡笑，“陣法玄妙並非所有人都能理解，其中演變出來的種種變化需要的不僅僅是經驗的積累，還有自己的創新和思考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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